浅笙

猫咪要保持神秘——另一只眼睛不给看

[忍迹 OA] 记忆片段

(一)


毕业典礼那天,已经不是哭天抢地能够形容的了。礼堂里迹部的发言引得台下女生丝毫不加掩饰的哭泣声连绵不断,于是毕业仪式就这样乱成一团。

 

那天迹部就这样站在台上,没有哭,没有动作。他只是淡淡的凝视着台下着装统一的人,然后仰头,对上透过玻璃打进来的光亮,微微眯起眼。他试图把悲伤掩饰在华丽之下,可他却失败了。毕竟这已经是最后一次。

 

响指过后他再次举起话筒:

 

本大爷带领的冰帝是最棒了。

 

话没说完,台下不知是谁带头喊起了网球场上的冰帝CALL。迹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在那充斥着学生的礼堂里他实在无从下手。胜者是冰帝的口号就这样一直萦绕着,久久未曾平静。后来也不知道哪里突兀出来的声音大喊了一声胜者是迹部,短暂的寂静后周遭的喊叫声再次乱作一团。

 

 

迹部是在人们散的差不多后才离开的。

 

在校门口,正如预料中一般,忍足就靠在那棵上了年纪的法国梧桐旁。迹部过来的时候,他正向过往的学生们挥手告别,脸上的笑让人觉得他并不属于这个悲情的场合。

 

算了,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还是笑着比较好。

 

看到迹部向自己走过来,忍足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两个人的距离几乎接近没有。于是迹部很简单的便发现了他眼角的微红。他用手压着他的肩膀,轻轻的用唇亲吻了他的眼睛。

 

一吻过后,他退后了两步,然后用手点着眼角的泪痣。看着他的动作,忍足便收敛了那虚伪到悲伤的笑,向他伸出了手。

 

不经思考的,他回握住他。一把搂住他的腰部把他带向自己,然后两个人就在人未散尽的校园里接吻,分开,再接吻。

 

 

 

傍晚,迹部起身走向窗前。悬挂的依旧是可怜的半弦月,似乎在昭告着那无以期望的圆满。他开始收拾自己掉在地板上的衬衫和牛仔裤,很小心的没有发出声响。路过床头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初中刚入学的时候网球部的合影。

 

 

 

(二)

 

三年前,他在看到网球场上迹部华丽的身姿后向他发出了挑战。最后自己输了,可是却因此认识了他。那或许是忍足得过且过的十五年里做出的最令自己满意的事。

 

后来他便跟随着他。那个时候,年龄不大的迹部已然有了王者的姿态,用直至现在都令忍足迷恋的声音说,跟本大爷一起去全国吧。

 

后来呢?

迹部在抢七输给了青学的越前龙马后便打发队员离开,忍足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他身后。那之后迹部扬手就要打他,忍足却敏捷的躲过并握住了位于自己肩上力度不轻的手掌。

 

输了。本大爷输了,冰帝输了。

 

那之后两人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等着夕阳西下,校门紧锁。所以那天理所当然般,两个人在学校过夜。他们一起走在那个浩大的操场上,然后尽情享受巨大的宴会过后遗留下的悲伤。忍足终究没有安慰迹部,或许是潜意识里,他觉得迹部骄傲到不会去原谅自己的过错。

 

 

 

 

人生中有许多不测不是吗。

比如说迹部入部时要带领冰帝夺得全国NO.1宝座的誓言没能实现,比如迹部和忍足在一起的决定被家人拒绝。再比如今天这样的场合他们无法避免。

 

“景吾,要留下来嘛?"

 

……

 

无声的扔过去手边的枕头告诉他,下次没睡就别给我在床上装死。放下手中的衣服坐回他的身旁,他支着脑袋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发问。

 

“你高中不是要去大阪的学校吗,本大爷不会做出挽留你这样不华丽的事。”

 

“啊,那还真是伤心啊。”说完忍足便蹭过去,把他搂在怀里,“KING果然都是冷血动物?”

 

究竟是不是冷血动物,他其实比谁都清楚。

如果他冷血,他便不会和父母大闹一场甚至半个月没能去学校露面。

如果他冷血,他便不会在看到他的时候拼命把他贴近自己,甚至忘记去维持脸上最让人习以为常的骄傲。

 

第二天,忍足醒来的时候,迹部已经离开了。

于是他直起身子揉了揉头发,思索着果然还是景吾头发的手感更好一些。

 

他开始满屋子转,把生活必需品以及证件之类的塞入旅行包。最后在路过床头的时候把照片平放在了软软的衣物上。

 

照片上是初中刚入学的时候网球部的合影。

 

(三)


他离开的消息并没有告诉别人,如果不是迹部把自己看得太过透彻,忍足或许会选择偷偷离开。

那时迹部听后愣了下,不过很快便缓和过来,然后背对着他说,是吗。

短短的两字过后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忍足觉得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他们谁都不是矫情的人,他们在潜意识里不曾制约对方。忍足甚至设想过,多少年后迹部会离开自己,他会继承家产,有可能的话也会成为某界的成功人士。然后他的身边会有上档次的女孩值得他为她付出一生。

 

他想,至少走到他们能够走到的地方为止。

不过他没预想到的是,首先背叛的会是自己。结果正如自己所料,迹部连一句挽回的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随自己第一次来到了自己住所,有了第一次留宿。

 

 

直至现在,忍足仰望天空的时候,脑海中映出的还是初中毕业典礼上的场景。一直位于高处的迹部或许不曾知道,当间歇的阳光打上他金色的发梢,那是一种如画般让人沉醉的柔和。

 

 

那天,是三年来第一次,忍足跟着众人喊起了冰帝CALL。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迹部。胜者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

 

如果早一点发现这口号声的美妙,忍足或许早该像个女孩子一样不顾形象的朝着网球场嘶哑地叫喊。可当他一个人站在大阪街头的时候,回应他的只有那透过眼镜打向他的刺眼的阳光。

 

(四)

 

两个人再见面的时候,已然成年。褪去了初中时留有的青涩,换上了成年人该有的成熟。忍足的咖啡才上桌,就看到一个穿的明显是上层阶级的女士走了进来,而她挽着的正是迹部景吾。

 

“抱歉,不过今天已经有约了。你一定会请本大爷喝杯咖啡的,不是吗?”

于是他很从容的起身,为对面的不速之客倒了杯咖啡,仿佛他们真的约定好了在这里见面,然后便任由杯中飘起的白雾挡住迹部的面庞。


多年后的再次相见远比想象中的戏剧化。

 

迹部整了整有些歪掉的西服外套,然后问他:

 

“医院方面的事情妥了?”

 

被迹部这么一问,忍足绞尽脑汁想的开场白就算是毫无用武之地。于是他歪着头对上许多年前便把他看得透彻的双眼。

 

“是啊,是时候挑起重担了。”

毕竟老人家现在的身子十分不尽人意,难道还能期望他去救助别人?

 

“你那边呢?将来是要…?”

 

“本大爷不会去继承家业,那里并没有本大爷在意的东西。”

 

果然这样才像是迹部啊。忍足看着眼前的迹部,觉得他还是一如以前一样高傲。可低下头,却不小心看到了迹部食指发出的闪光。于是他便在心中搪塞自己,这个年龄结婚的大少爷也并不少吧。

 

后来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迹部的问题,心中却在回忆自己是否因为太过迷恋午间的阳光而错过了电视上某个爆炸性的新闻,或者是某天寄过来的报纸是否未曾细读便被他垫了桌脚。

忍足突然就回忆起那张有些泛黄的照片,想起了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

 

面前的茶点也已经享用完毕,忍足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迹部一把按在椅子上。着力不均匀导致他身子一歪便坐在了铺有天鹅绒地毯的大理石地板上。后一秒忍足揉着磕到的鼻梁,却不料对上了眼前凑近自己的迹部。

 

“好啊忍足侑士,你真是不把本大爷放在眼里了是吧。”


随后迹部以很快的速度取下手中的戒指然后朝着窗外的废弃小楼方向扔了出去。在阳光下戒指发出了异常的闪亮。

 

原来是塑料啊。

 

迹部起身,这次换他被忍足拽住。

 

他还没转身就被忍足拥在怀里。脸颊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想着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没魄力了,结果到了最后还是任由他抱着自己。

他来这里,便不曾想过拒绝。

直到最后服务生赔笑走过来的时候,忍足才在迹部耳边缓缓说:

 

“呐迹部,既然不继承家业的话不如来医院吧,我保证这里有迹部在意的东西。”

 

“啊嗯?那你可别让本大爷失望。”


“当然了。”

 

因为这里有我在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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